【EC】Mr. Architect, You've got a Problem A面 Ch 05下
Ch. 05 Not a Lonely Soul （下）
“Erik？你今天不是应该休息的吗？“
“……“
年轻的建筑师助理一如往常地沉默着，不过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房间里的香气随着Raven夸张的惊叫传了过来，打断了他们尴尬的对视。
Erik的眉头虽然依然紧蹙，但嘴角也难得出浮现出一个“露一手给你们看简直是太简单了”的上翘，Charles只望了一眼，就赶紧别开头去，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跟着傻笑起来。
他的助理真是……太可爱了。
如果Erik的朋友们知道他的上司在内心用可爱这两个字来形容Erik的话，一定会深深怀疑自己的人生理念和意识形态。这个强迫症反社会人格的日耳曼战车在他们印象中只有工作这一种模式，一旦开启就像古罗马军团一样一路碾压，并且只会向前面一个方向行驶。
你说他可爱？！
但是此时此刻，Charles 视觉和嗅觉在新鲜出炉的惠灵顿牛肉面前已经完全沦陷，根本还没等到Erik下刀切开香脆的千层酥外皮味；随着酥皮里面的那层蘑菇坚果带着肉汁洒在盘子上，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也弃他而去了；而等到最内层的牛里脊被切成一片一片，露出鲜嫩红润的色泽……他所有的感官都已经缴械投降了。
“那么……祝你们好胃口。“
Erik干巴巴地模仿餐厅服务生的语气，看得出是尽了全力了，然后还没等Charles来得及挽留他一起用餐，便逃跑似的扭头走开了。
结果，余下的整个用餐过程中Charles都在走神，食物本身无可挑剔，配上Raven选的红酒，几乎可以与Gordon Ransay原版的Hell's Kitchen媲美。
但Charles的注意力一半以上都不在餐桌上，他一面听着妹妹的唠叨，一面留意着阳台上独自一人的Erik——年轻的助理建筑师背对着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打电话。他在和谁讲电话？家人吗？朋友？或者是……
他的另一半？
Charles对自己助理的私生活几乎一无所知，这也并不怪他，在办公室里，Erik全天都散发着“非公事请勿打扰”的气息，从里到外从头到脚，让人难以接近。也许Erik是有女朋友的，或者有男朋友也说不定？也许他们不在一个城市，也许他们之间相隔好几个时区所以Erik只有在晚上才和她或他通电话。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哥哥？”
“啊？什么？”——很明显他没有。
Raven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望了阳台一眼，让Charles觉得莫名羞愧。好在Raven并没有打算拿他对阳台的关注开玩笑，她坚持不懈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你说你在安排下一步了，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Charles拿起酒杯，本能地逃避回答。他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好几杯，美食下肚之后整个人的知觉都似乎随着消化变得迟钝了起来，而意识则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恍惚。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离开Xavier，这个他父亲耗尽心血建立起的事务所如今在所难免地走向衰落，再继续下去也许会面临大批的裁员。作为一个领导者，在那些员工的命运和Xavier这个姓氏的荣誉之间，Charles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可问题是，离开的话他该带着他们去哪里？开一家新的公司风险太高，Charles几乎完全没有把握。
“我是认真的，Charles，带着你的团队来我们公司吧，Ian和我提过很多次了。“
“Raven，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的项目以奢侈品牌商铺的室内为主，而我们则多是住宅和综合体，还通常只负责规划和建筑层面的设计，这差太远了，就算我们投奔Ian也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磨合的。“
“那……，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嘛。“
Raven有些失望，但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哦，Charles，你知道吗？上回Ian还问我Erik最近怎么样？”
“Ian怎么会认识Erik？”
“你不知道吗？Ian在Erik的毕业秀上调戏过他呢，我开玩笑的哈哈别这么看着我。你知道的，老魔头喜欢挑逗他感兴趣的人，Erik和他几乎吵了一整晚，就为了一些个老掉牙的话题，不过看得出Ian相当喜欢他呢。”
“和Ian吵架？”Charles忍不住笑出声来，借机偷瞄了一眼阳台。
Erik已经放下了电话，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背景显得那么……孤独？Charles觉得自己有点醉了，他竟然会觉得那挺拔的背影如此孤单，在都市繁华的夜景之下如同漂泊在海上的孤帆。眼前的画面和儿时的记忆重叠，母亲和继父继兄在花园中和客人们高谈阔论，而独自一人躲在阳台上的则是少年时的自己。
原来他们都不是一个人，他们都曾经旁观过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盛宴，因此不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孤独的灵魂。
“Charles？你还好吗？“
“没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沉默让Raven有些担心，但他可以肯定，他接下来的举动会更让她担心的——
他拿起酒杯，朝阳台的方向走去。
TBC
注：惠灵顿牛肉——长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