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美拉郎罗马组】The Broken Wheel of Khronos Chapter 1

题目:The Broken Wheel of Khronos

原作:【斯巴达300勇士】【百夫长】【沙丘之子】

配对:Stelios/Leto Quintus/Leto

警告:耽美/腐向

楔子


时间之神Khronos的形象往往被描绘成一位手持黄道转轮的老者,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永恒。转轮周而复始地转动,过去发生的事,都在未来的某个位置有一个相应的结果。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时间的转轮有一天会出现断裂?”

“Khronos从来不犯错,Leto。”

“我是说,假如。”

 

Leto of Delphi

*****公元前44年,阿波罗尼亚驻地*****

 

阿波罗尼亚地区的夜晚宁谧舒适,帝国军团的驻地灯火通明,主帅的营帐中有三位青年悠闲地靠在长椅上交谈,他们其中的一位就是后来的奥古斯都——罗马帝国的第一位君主,原名盖乌斯•屋大维•图里努斯。历史在那一刻并未让世人知晓他们的名字,而在那个畅谈‘时间’的夜晚,这三位青年自己也还未能预见到那么远的将来。

 

他们的相识缘自一位长者的旨意——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这位无冕之君早已将屋大维定为了自己的继承人。为弥补他在军事上的经验不足,凯撒为他配了一位良将阿格里帕,并安排了“预言者”Leto来担任他的助手。但在当时,未来的一切在都还只写在凯撒的遗嘱之中,屋大维本人毫不知情。遗嘱的制定者凯撒当时也并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一年死于非命,罗马的历史上因此出现了一位年仅18岁的继任者。

 

“哦,屋大维,我是说,假如……别对未知的事物持完全否认的态度。”

说话者的相貌是三个人之中最年轻的,他的笑容还带着一个孩子对这个世界独有的好奇,一双湛蓝的眼睛在烛火的暖色之下美得有些诡异。

 

“Leto,你是德尔斐预言者的后人,能使用‘香料’来预知未来的人,而我们不是。时间对我们来说只是一条永远没有尽头亦不会折返的直线。”凯撒的甥孙总会用一副无奈的表情对待同伴脑子里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格里帕——那位年轻的将领果然早已放弃了跟随Leto的思路。

 

“能够预知未来并不等于能够改变未来,时间之神的转轮依旧会根据原本定好的轨迹旋转。”

“你们一聊起哲学就兴奋,我受够了。”

“嘿,阿格里帕,回来。”

“哈哈,Leto,你把我们英勇的将军吓走了。”

“别说的好像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屋大维。”

 

两个大男孩子望着同伴逃出帐篷的身影狂笑不止,过了好久才喘过气来。

短暂的沉默出现在两人之间,烛火一阵跳动,映出Leto的脸上的红晕,不知那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笑得太厉害。

屋大维若有所思地重新拿起酒杯,放到嘴边之后却没有喝。

 

“Leto,你真的认为未来不可改变吗?”

预言者那双少年般的蓝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像是漏弹了两个音符的乐曲,然后又恢复了平时的狡黠。

“屋大维,我可是个希腊人,我们的民族从来笃信命运,历史上所有的预言都不过是为了更加残酷地证明人的力量不足以抗衡神的权威。”

“你真奇怪。”

“哦?”

“是的,奇怪。”屋大维转过头来看着他,浅笑浮现在他的脸上,“你这个怪人,有时天真如稚子,而有时又如同年迈的智者。”

“哦,老天,那我把这当成赞许了哦。”

“当然,你是舅公费尽心机才找到的预言者。Leto,凯撒比你更加理解预言者应处的位置,他从来无意把你当做统治者的工具,所以才让你跟随我而不是跟随他。”

 

Leto没有立即对同伴的观点做出评论,然而屋大维却相信,这个德尔斐出生的希腊人,他的内心正在逐渐被罗马征服。然而就在一个月之后,他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凯撒的被刺彻底改变了他们三人的命运。

Leto起回忆那一晚,时间之神Khronos的转轮周而复始地转动,过去发生的事,都在未来的某个位置有一个相应的结果。

三个与世无争的、刚刚可以被称呼为青年的人,他们的未来其实早就在多年前就已经被写好。

命运无可忤逆,除非有一天,在转轮上代表他生命的那个点断裂,过去和未来才会有重新被谱写的可能。

 

 

Leto of Athens

*****公元105年,罗马*****

 

在今天的的罗马,人们还可以看到图拉真时期的一个重要纪念物——图拉真记功柱,柱高将近30米,石柱中空,阳光从柱墙上的小窗投射进来,点亮着柱内盘旋而上的石梯,相对应着,柱面的雕刻也像一条长带一样自下而上地绕柱23匝,连续无间断地描述着图拉真东征达契亚的胜利。

 

公元105年,在距离帝国的第一位君主奥古斯都登基将近170年的罗马,图拉真皇帝宣布用历时123天的节日来庆祝达契亚战争的胜利。

著名的法国现代女作家玛格丽特•尤瑟纳尔曾经在她的小说《哈德良回忆录》中描绘了这一场疯狂的盛筵:差不多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各种凶猛的野生动物被从非洲和亚洲运来了罗马,准备在竞技场上大批屠杀——宰了12000头猛兽,分批地杀了1万名角斗士,致使整个罗马变成了一个为死亡所笼罩的大屠宰场。全城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而在那时,图拉真已经开始计划对帕提亚的远征。

很多人认为,是罗马在达契亚的胜利给了皇帝图拉真继续东进的信心,但作为陪伴了皇帝征战5年之久的预言者,Leto很清楚这种说法实属无稽之谈。

 

他出生于雅典,比日后继承图拉真帝位的哈德良还要小将近10岁,在15岁时被发现是有能力使用“香料”来预知未来的人而被送到了皇帝的身边。

 

其实无需任何预知未来的能力,Leto也能体会皇帝对远东的向往。历史上的图拉真是恺撒之后,罗马最成功的、也是最后的一位扩张者和侵略者,达契亚只是他浩荡的征途之中的一站而已,他的野心在帕提亚【2】,在印度,在巴克特利西亚【3】……在那片更加广袤的,陌生的东方世界里。

……

 

“你试图劝说我,Leto。”

 

皇帝在前往宴会的途中穿过无人的回廊,他远远低看到预言者纤细但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另一头,带着一贯的顺从,礼貌却又漠然。于是他抬起手,示意那些跟随他的侍从留在原地,然后径自朝着少年走去。

 

“你是来劝说我的吗,Leto?”图拉真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Leto抬起头来看着他,湛蓝的双眼里反射出长期使用“香料”后所独有的鲜艳,却丝毫不显得妖媚。

 

“奥古斯都其实根本不需要我的预知能力吧。”Leto浅浅地笑着,语气里带着孩子般的淘气,却也在暗示着一个事实——皇帝信任自己的理念,远胜过信任一个靠“香料”解读未来的预言者,并同时回答了皇帝的问题。

 

是的,奥古斯都,我试图劝阻你,东征的胜利是诱人但短暂的,在您不断向波斯湾推进的军团背后,是一个四面受敌的帝国。

犹太、不列颠、北非的毛里塔尼亚还有多瑙河北岸的萨尔玛提亚都在伺机反抗,请收回您那总是眺望着大海彼方的目光。

……

 

但当然,他无法劝阻图拉真,这是无需预言者的能力就能够猜到的结局。一个年过不惑的王者最恐惧的无异于有一天意识到自己年事已高,而这种恐惧是20岁的年轻人所无法想象的。

 

Leto一个人走在回住处的路上。

罗马的喧嚣无处不在,残酷的战争和王国的毁灭成了老百姓们纵酒狂欢的由头。当政者只顾着吹嘘帝国的胜利,他们对已经逼近边关的敌人只字不提——已经被提上日程的萨尔马特战争被轻描淡写为一次普通的征讨,皇帝的养子哈德良将作为总司令参与。

 

“我刚刚还在想,谁是这次征讨萨尔马特人的总司令?结果您就出现了。”

 

预言者的话音刚落,一个贵族打扮的青年便出现在拐角处:“你的预知能力已经发展到这么精确的地步了么,Leto?”

 

Leto浅浅地笑着,礼貌地,制造着距离的笑容:“很久不见了,哈德良大人。您手上的戒指很漂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奥古斯都从先帝涅尔瓦那里继承的。在您率领着所有军团中最光荣的密涅瓦军团摧毁了达契亚都城的那个夜晚,他把这枚戒指赐予了您吗?”

一个问句,但实际上Leto却是在将早已了解的事实重述一遍。

 

这一略带鼓励的举动只是换来了哈德良的苦笑,作为图拉真的养子,他并没有可以高枕无忧的权利,那时的他甚至还不是皇帝的继承人,随时可能在宫廷的争斗中被排挤掉。

 

“请相信自己,哈德良大人。”Leto收敛了礼仪性的笑,认真却依旧有分寸地说。

“这是你作为‘预言者’的判断吗,Leto?”

“不。那不是的判断,信念的力量远胜过服了香料之后看到的画面,我们的命运都不是时间之轮上早已写好的结局。”

“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预言者会说的话。”

“哦,那么,我就是个差劲的预言者了吧,大人。”

 

时间之神Khronos的转轮周而复始地转动,过去发生的事,都在未来的某个位置有一个相应的结果。

但这不是20岁的Leto所相信的神话。

 

远处的斗兽场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Leto和哈德良同时望向那个方向,眉头紧蹙。

“你还是不喜欢观看角斗吗?这成了很多人诟病你的把柄。”

“随便他们怎么说吧,哈德良大人,我憎恨这种罗马人的娱乐方式。”

“你也不喜欢酒宴。”

“我不喜欢酒宴,但那并不影响我对美酒的热爱。”

 

于是,喜欢美酒但不喜欢酒宴的Leto此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仆人送上为他准备好的葡萄酒——不兑水的那种,这是他受图拉真影响养成的习惯。从15岁到现在,其实并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但他觉得好像已经度过了几十年那么漫长难耐。

 

到底是否应该结束这一切,“香料”带来的幻象不会给予这位预言者任何答案,他只有一如既往地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拿起酒杯,雅典的预言者走进自己的书房去躲避这个似乎要无限制地疯狂下去的城市,点燃烛光之后,桌上的一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第一反应很警惕,但侍者向他保证,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没有人来过。带着半信半疑,他打开了信封,却吓得险些打落酒杯。

 

那是他自己发明的一套语言,也只有自己才会用。每每遇到无法释怀的事时,他都会用这种文字写下一段和自己的对话,而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每次写完都会立即烧掉,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一切的不安与烦躁也就随都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是谁发现他的秘密?是敌还是友?他的目的是什么?

 

信上只有一句话,这通常是他的不安和痛苦达到顶峰的时候才会做的事:他还是被害了,如果未来注定无法改变,那何必要让我在一切发生之前知晓?


 

那一刻时间之神Khronos的转轮似乎在某个点出现的裂痕,而那一点在未来所对应的结果,也因此被改变。

 

TBC

下一章 

 

注释:

【1】达契亚,古代喀尔巴阡山脉和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古王国,现罗马尼亚中部偏北和西部的地区。

【2】帕提亚,又名阿萨息斯王朝或安息帝国,是亚洲西部的伊朗高原地区古典时期的奴隶制王国。

【3】巴克特利西亚,中亚古代的地区名,位于现今的阿富汗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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